趙鵬飛給出的條件是誘人的，秦姝靈不管是正盤算還是反盤算，都覺得這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，比鮫人淚強多了，有了這份工作不就等同於有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鮫人淚嗎？

“工資多少？”

“工資分成兩個部分，一部分發人類社會的票子，一部分發妖精用的金幣，而且做得好還有獎金，你放心，福利肯定杠杠的！”趙鵬飛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合同遞到秦姝靈面前，就像是一早就準備好的，“來，你用聲音授個權，現在就能簽了。”

嗯？怎麽覺得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給賣了呢？

就在秦姝靈猶豫的時候，趙鵬飛猛然往她面前一湊，大喝一聲“嘿！”立刻引起秦姝靈的驚叫。

而她的聲音則被合同收錄進去，直接通過了聲音授權。

“很好。”趙鵬飛將秦姝靈的名字填好，又通過授權將她的聲音印刻到名字裏，合同簽成的那一刻，閃出一道金光，沖入秦姝靈的眉心，她登時覺得自己的魂魄被加入了一股奇特的能量。

“這個也是福利之一，是我們妖管局的標識，只有內部人員知道，而且只有你自己知道在哪裏，就算是我也不清楚，這樣就不會輕易被他人或這妖精抹去，如果你之後在做任務的過程中出了事，我們找到你的時候就會知道你是妖管局的人。”趙鵬飛信誓旦旦道，“所以，你不用擔心自己會沒有人處理你的身後事，怎麽樣，從小管到了老，我們這個服務是不是特別的貼心？！”

貼他個大頭鬼！

秦姝靈在心裏叫囂，她是越聽越覺得這是個巨大的坑，而自己竟然是送上門要往裏跳的那個人！

“還有，要是你將來不想在這裏幹了，就告訴我，我會幫你把那個標識取出來，要是你擅自不做了，可能會被反噬。”趙鵬飛解掉秦姝靈身上的咒術，“怎麽樣，是不是很人道？”

呵呵……

秦姝靈頹然做在椅子裏完全不想說話。

趙鵬飛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，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妖管局的規矩，最後將一份文件“啪”一聲砸在桌子上，“為了讓你更好的適應這裏的工作環境，只是我為你精挑細選的任務，你看看？”

秦姝靈別過頭，“合同上說，自簽字的第二天起才是正式的工作時間，我現在累了，不想看。”她必須得找個地方大吃一頓，撫慰她受傷的心靈，上次石菁雨告訴她的固平市最好吃的牛排在哪裏？

可是，趙鵬飛卻絲毫不給她反駁的機會，硬是將文件打開，放在她面前，“是鮫人族哦？”

“不想管。”

“和他們自己的內部矛盾有關，你之前不是也調查了一些苗頭出來嗎？難道不想去證實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？”趙鵬飛循序善誘，“而且，如果這件事情查證了是真的，整個鮫人族的鮫人淚都可以合法被妖管局帶走，說不定還能修訂出臺個什麽關於鮫人淚的管制辦法，這案子下來的提成吶……”

他睨著秦姝靈，“嘖嘖嘖，那是很可觀的，你要是不願意，我就出去告訴其他同仁，我相信他們一定樂意做這件事情。”

秦姝靈一把奪過文件，“誰說我不樂意的！”她死死抱住文件，“你說好的，這個是我的，不能再給別人了。”

趙鵬飛舉手做發誓狀，“放心，我說到做到，而且我還會給你找個好幫手，畢竟是個大案子，你這樣自己一個人去，我也不放心啊。”

這是一來就讓她當個小組長的意思嗎？

秦姝靈清清嗓子，起身整理衣服，“行，你讓他進來吧，我們正好也熟悉一下，工作的時候也能提高效率。”

趙鵬飛眼珠一轉，徑直走出門，卻在跨出去的第一腳就立刻退回來，又站在了秦姝靈面前，“鮫人族特別行動組組長，你好，我就是你的助理，小趙。”

秦姝靈眉尾挑得老高，尬笑道：“趙隊，你別跟我開玩笑了，這麽點小事情，哪能勞煩你一個區域負責人出馬啊？外面那個多人呢！”

趙鵬飛沒說話，而是拉著秦姝靈走到門邊的玻璃向外看去，他擡手指向其中一個，“那是小王，他最近老婆剛剛懷孕，脾氣有點不好，而且疑神疑鬼，你要是個男的好說，可你偏偏是個女的，他就沒辦法和你一組，不然他老婆一激動，一屍兩命。”

話畢，他又掉轉到另一個方向指著一個女人說：“那個是小李，她老公……”

“也懷孕了？”秦姝靈插嘴道。

趙鵬飛一揮手，“瞎說什麽！男人怎麽懷孕，不要鬧。你聽我說。”他咽一口口水，“她老公前幾天把後腳跟摔了，粉碎性骨折啊！行動不方便，而且家裏還有個孩子，這走不開，我們這是出差，等她老公好了，那黃花菜都涼了，還有……”

“停！”秦姝靈舉手阻止趙鵬飛繼續說下去，“反正整個固平分局除了你是個閑人，所有人都有事情唄。”

趙鵬飛應聲點頭，“對對，你真聰明。”

秦姝靈抱胸道：“我還真沒看出來，趙隊這麽體貼下屬，家裏的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，而且通通都給關照，真不錯啊。”

“誒呦，過獎過獎。”趙鵬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，“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，應該互相幫助，互相為難的事情就更加不能做了。”

那你怎麽就知道為難我了？

秦姝靈暗自腹誹，面上卻在笑著，“是這樣，我呢家裏面也有事情，雖然不是什麽老公老婆，但是是老媽，我這麽辛苦想出來賺錢，為了個鮫人淚栽在你手裏那都是有原因的，我媽生病在醫院，也是離不了人呢。”要是能坐在辦公室裏就把工資拿了誰不願意，雖然她本來是想去的，可見趙鵬飛給這麽多人找借口，著實是覺得這一趟有蹊蹺，還是撤退的好。

“趙隊，你不能雙標吧，別人都給關照，我也得給啊！”秦姝靈眨巴眨巴眼睛笑著說。

趙鵬飛一瞧，心想這小妮子不好糊弄啊，軟的不行就來硬的，“我看你之前去鮫人族時間也蠻長的，伯母看起來沒什麽問題，我會找個護士好好去看護你媽媽的。”他強硬的將秦姝靈推出門，“你要是拒絕我，我就把你剛才在我面前的那些視頻公之於眾。”

“你！”秦姝靈氣急。

趙鵬飛趁勢又將她往外推了推，“別你你我我的，走吧走吧！”

到了這一步，秦姝靈還能怎麽辦？只能是任由趙鵬飛霸王硬上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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